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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3年我带领步兵连参加严打的经历

发布日期:2025-10-27 05:25 点击次数:2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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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3年的初秋时节,我刚刚结束休假返回家乡不久,便接到一封急促的电报,被迫紧急召回部队。当我夜幕降临,匆匆抵达驻地时,已是晚上9点钟。连队通信员张付申在火车站出口等候着我,他告知我无需返回营区,因为连队已临时集结于市内某中学,具体任务尚不得而知。彼时,我担任步兵连的连长,负责驻守在豫晋交界的某市郊外。

连队官兵荷枪实弹集中在学校的大礼堂里,此外还有数十名腰挎手枪的警察和大都是妇女的居委会主任们。指导员万海峰把我拉到一边,翻开记事本对我说:今晚连队将参与全市范围内统一启动的“严打”行动,负责在市区西北部三个街道办事处辖区内的抓捕工作,具体行动时间将依照统一指令执行。指导员补充道,我们是在晚餐后,乘坐覆盖了篷布的卡车被运送到此地的,火箭排留守在营区,而其他三个步兵排均已悉数抵达。

八十年代初,我国改革开放的路径尚不明朗,在民众眼中,改革开放意味着联产承包、高考的恢复以及知青返城,以及倒卖商品、交谊舞和邓丽君的流行音乐。这些现象让文革结束后的中国显得有些纷繁复杂,而流氓滋事、盗窃抢劫等犯罪事件逐渐增多,也引起了民众的不满。面对这样的局面,国家不得不采取相应措施,不允许小小的盗贼干扰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,因此便出现了后续的严打行动。当时的口号是:“能抓的绝不放过;能判的绝不姑息;能杀的绝不手软。”并且强调“从重从快”的处理原则。

在行动展开之际,全体人员被划分为三十余个小组,每组均由两名军人、一名警察以及一名社区干部共同组成。公安机关事先已准备好了一份详细的抓捕名单。

鉴于抓捕行动采取了网络化布局,各小组依照既定计划分头展开行动,因此连排长们也分散至各小组之中。我与三班长李彪、片警老张以及居委会的余主任(女)一同组成一个小组,我们的任务是负责追捕位于一条小巷中的三名“不良分子”。这些所谓的“坏人”如今不过是些滋扰邻里、偷鸡摸狗,甚至涉足男女私情的街头混混。然而,回溯至三十多年前的中国,那时的社会对这类人和事持零容忍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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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点的钟声敲响,校门如同闸门般缓缓开启,一支由军警民联合组成的数十人抓捕队伍依次走出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豫西北城市夜色中昏黄的街灯之下。街道上人迹罕至,市民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军警集结与行动毫无察觉,抓捕行动的消息如同被铁桶严密封存,未被外界所知。军警如同神兵天降,所有被通缉的“坏人”皆处于茫然之中,无人提前得知消息而得以逃脱。

我们小组首次实施抓捕行动的对象,便是一位居于四合院内的中年男士。居委会的余主任率先敲响了门扉,那男子裹着衣物,一边抱怨着,一边匆匆来到院门,拨开门闩。一见到全副武装的军警,他惊讶得呆立原地。余主任轻拍他的肩膀,轻描淡写地宣布,只需他前往派出所进行短暂的学习。那男子似乎对此并不意外,因为他与余主任平日里交往颇深。尽管他先前显得有些世故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,答应返回屋中取件衣物,随警员们一同前往。我担忧他可能趁机翻墙逃跑,但余主任却信心满满地表示无需忧虑,而张警察则倚靠在门框上,悠哉地吸着烟。我好奇地询问张警察该男子所犯何罪,张警察回应说,是因投机倒把的罪行,“竟敢从南方走私上百台收录机,真是胆大包天!”

片刻后,男子被押出,一名女子紧随其后,泪水涟涟。来到院外,三班长从背包中掏出麻绳,迅速将男子的双臂从背后捆绑。男子意识到事态严重,情绪激动地跳脚呼喊,女子也随之哭声更甚。警察一声断喝,女子立刻止住哭泣,只是紧紧抓住男子的衣角不肯松手。我和三班长都曾在越南战场上浴血奋战,目睹眼前这等哭泣场面,心中不禁感到异样。心想,这哭泣的戏码怎会是经历过沙场烽火的人所应有的?然而,那时武警部队刚成立,人手不足,警察全员出动也难以应对,因此这类似“鸭子拔毛”的任务只得由我们这些野战军来承担。

在这次抓捕行动中,第二位被捕者是一位新婚不久的青年,因与人争执时不慎伤人,派出所已对其进行了处理。然而,恰逢严打时期,他再度被警方锁定。居委会主任上前敲响了房门,屋内昏暗的灯光下,一位年轻女子站在门口,当她瞪大眼睛看清门外警员的身影后,便失声尖叫,同时迅速关上了门。张警察凭借丰富的经验,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,一步跨出,用脚牢牢卡住门边,双手用力向内推挤,而女子则从门内拼命抵抗。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拉锯战中,屋内的男子趁机跳过后窗逃离了现场。

房门缓缓敞开,军警涌入,屋内飘散着新购家具的油漆清香。后墙的窗户敞开着,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,床头还贴着喜字。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。在这屋内,我的职务最高,众人目光集中在我身上。然而,野战军擅长应对敌对势力,对于翻墙越窗这类事件毫无经验。我遂向张警官询问:“面对这种状况,你们公安通常如何处理?”张警官回答:“若和尚逃跑,就抓尼姑回来,否则难以交代。再说,这女子协助罪犯逃跑,是否也构成同案?”

诚然,目睹眼前这一幕,我不禁心生怜悯。新婚燕尔,岂能随意棒打鸳鸯?我甚至考虑过假装聋哑,悄然离去,毕竟这并非战火纷飞之际,随意敷衍几句,便能轻易蒙混过关。然而,当那女子昂首挺胸,倚靠在门边,毫无惊恐之色,其气势凛然,宛若革命先贤,我们反倒是显得如同碰壁的国民党特务,心生厌恶,于是不再多言。随后,张警察将那女子带离了现场。

抓捕的第三人是个30来岁的惯偷,多次被抓,放了又偷,而且专吃窝边草,招惹得左邻右舍不待见,属于不抓不足平民愤的货色。在军警面前小偷很配合,麻利地穿好衣服,又伸出两手让戴手铐。这让我们有些尴尬,因为出发前公安分局就说了,要抓的人太多,手铐根本不够使,只备了些麻绳发给各组,有粗有细,酌情使用。三班长上前用细麻绳系住小偷的两个手腕,张警察大声说“刘三儿!在里面蹲几天就能出来,路上可别胡思乱想逃跑,一旦逃走,事情可就大了!”小偷连声应道:“是是是,政府请放心,我不会逃跑也不再偷盗了。”

临出门之际,屋角床铺的破旧棉絮中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哭泣声,那是小偷的母亲。她抽泣着问道:“难道不让儿子偷窃,我们娘俩就要饿死吗?政府总该给他一份工作,这样他就不必再去偷窃了。”面对这样的场景,张警察早已司空见惯,他面无表情地将哭泣的小偷推开。出门后,我对三班长说,把那两袋面包留下其中一袋,三班长疑惑地问:“给了她我们吃什么?”我回答:“跟着连长,还用愁没吃的吗?”于是,三班长照我的话做了,留下了两袋面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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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将窃贼送至监管严密的派出所,庭院中充斥着各种罪犯,他们被反绑双手,蹲坐在地,不时传来“我要上厕所”的异样叫声。不远处一棵树下,一个身影以奇异的姿态站立,定睛一看,竟是张警官之前带回的“革命战士”。只见那女性紧抱树干,双臂围成碗口大小,双手被手铐锁住,脸紧贴树干,既不哭泣也不呼喊,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树站立。我询问张警官为何要将她如此束缚,张警官回应道,其他人均为男性,唯独这位女性不知该如何安置,于是用手铐代替麻绳束缚,算是对她的一种特殊关照。

晨曦初露,众多势力按照既定时间,将捕获的恶徒依次押解至市内最为宽阔的主干道上。众人排列成队,朝着南郊进发。此时,市民尚在沉睡,唯有晨起作业的掏粪工与环卫工人伫立于路边,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些被绳索束缚的人群缓缓穿行。那队伍究竟有多长,直至日上三竿,我才得以亲身体验。

破晓时分,街道上挤满了惊奇不已的行人,车辆被严格限制通行,高音喇叭中不断播放着《人民日报》关于严厉打击的社论。道路中央,不法分子被捆绑双臂,彼此之间相隔约一米的距离,用绳索串联成一条长长的队列,缓慢前行。两旁则是全副武装、手持枪械的军警押送。我身处队伍的中央,向前后望去,竟然无法辨识队伍的起始与终结。试想,这样的队伍究竟会有多长?而这不过是一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中小城市。

旭日高悬,恶徒们被押离城池,野战军收束旗鼓,归返营地。而后续事宜,则交由公检法部门处置。街头巷尾,鞭炮声此起彼伏,那是市民们对安宁回归的喜悦释放。那些昔日的地头蛇被驱逐一空,余下的宵小之辈则蜷缩于窗帘后,窃窃私语,暗自吸凉气:今后务必收敛,规矩行事。

历经严厉打击的数载光景,时常听闻有关那夜抓捕行动的传闻,说警笛长鸣,枪声此起彼伏。然而,在我所居城市的抓捕之夜,从头至尾却未曾听闻一声枪响,亦未见警笛的鸣响。自黄昏时分军警集结起,直至次日破晓行动落幕,市民们得以安然入睡,月亮西沉,太阳东升,所有的行动都在夜色的掩护和无声之中秘密进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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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在于,那么多的坏人都被弄到哪里去了?流传的说法是“内地监狱装不下,弄到大西北劳改去了。”作为军人我不知道坏人们去了哪里,但个别“罪大恶极者”的去向我却明明白白:他们已踏上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旅程。

寒风凛冽的冬日夜晚,即将熄灭营灯之际,营部却紧急来电,召唤我前往开会。团部、营部领导,以及作训、军务股长等诸位领导均在场,他们是为了布置次日的重要警卫任务。回顾往昔,由野战部队承担驻地警卫任务实属常态。我们连队荣获军委授予的“英雄连”荣誉称号,深得上级的信任。曾有幸为中央领导莅临驻地视察提供警卫,而且属于内层警卫,此次我想也应如此吧。

然而,这次的任务出人意料地变得简单:我仅需负责明天在本团靶场执行外围警戒任务。

一个荒郊野外杂草丛生的轻武器射击场,平时打了靶就走,连个看场地的都不留,为什么却要我们天不亮就去警戒呢?而且是在外围?刚张嘴问了一句,副团长就沉着脸说“闭嘴!即刻分发弹药,三点半集合用餐,用餐后即刻出发!”

弹药分发完毕,众人稍作休憩,随即开饭。饭后,全连官兵身着战斗装备,悄无声息地朝着六公里外的山脚靶场进发。副团长与作训股长早已在那里静候。直至此刻,我才得知真相:将在靶场执行对多名罪犯的枪决!

这情形不禁令人愕然。以往执行死刑,罪犯多是被带到城外西边,选择河滩或偏僻山区,由法警执行,整个过程与军方无关。然而,此次却为何要在部队靶场进行这种行动?而且一次性枪决多达十数名罪犯?这恐怕会让阴霾笼罩,今后靶场上的射击精度会不会受到影响呢?

副团长强调,这是上级做出的决定,不宜过多质疑。他还提到,此举或许是为了确保安全,毕竟一次性处决众多犯人,难免会有不法分子企图劫法场。部队靶场因其隐蔽性和适宜性,无疑是最佳选择。

夜色尚未完全退去,距离黎明尚有时辰,靶场里阴风阵阵,呼啸声如狼嚎。我将班排长们召集起来,详细布置了任务:首先对靶场进行彻底的拉网式搜索,接着每隔二十米设立一个哨位。士兵们子弹上膛,背对靶场,面朝外持枪站立,九挺机枪则被安置在靶场四周的高处。随着天色渐明,两辆卡车载来的警察手持微型冲锋枪,在原有警戒圈的基础上,又围出了一个更小的圈。如此一来,即便是最敏捷的兔子也难以闯入靶场之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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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九点,几辆吉普车与数台重型卡车蜿蜒驶近,沿狭窄的土路扬起滚滚尘土,警笛未鸣,宛如一条默默游动的土色巨蟒。直至车队抵达靶场深处,才突然集体拉响警笛,顿时,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山崩海啸。数十名武装武警,头戴墨镜、口罩,手戴白手套,从卡车后厢跃下,随后,十多名手脚被捆、背部插着死神的旗帜的罪犯亦被推下。每三名武警押送一名罪犯,迅速向靶台行进,紧接着,“砰砰砰砰”的枪声接连响起。待细观时,武警们已迅速收枪,跑步登车,警笛长鸣,尘土飞扬而去。

这一切的完成如同闪电一般迅速,以至于我们这支英勇的对越作战连队远远观望,都为之目瞪口呆。我们原本以为这将如同电影中的桥段,先要将犯人押至刑场,依次排列,确认身份,随后举枪射击,甚至有人会在临终前发出呼喊,或许还会出现一些意外……然而,现实却毫无戏剧性,一切在转瞬间便告终结。在这热兵器时代的特殊时期,生命的消逝变得如此简单且直接。

靶台上,原本摆放标靶的地面散落着十数具尸体,横陈于地,形态各异。这一次,倒下的不再是人体形状的靶子,而是活生生的人。他们或躺或卧,或蜷缩成一团,有的仍在挣扎,有的则努力地起伏胸膛,试图挣脱束缚的绳索。我俯身近距离观察那些尚存一线生机的人体,不禁感到难以置信。那些重量不足8克、仅能穿透塑胶靶子的小子弹头,竟然能造成如此惨烈的景象。

一名法警,同样佩戴着墨镜、口罩及白手套,正对尸体进行检验。他左手紧握一根细长的金属棒,在尸体上轻轻拨弄、戳探。右手则握着一柄小巧的手枪,对尚存微弱气息的遗体“砰砰”连开数枪,神态自若,动作熟练,仿佛一位农人在细心照料自家的菜畦,其中栽种的正是白菜与萝卜。

刑场上的亡者与战场上的阵亡者截然不同。战场上的枪击,由于距离较远,死者至少仍维持着人形,面部轮廓尚且完好。然而,刑场上的尸体却多是在枪口紧贴后脑的情况下被射杀,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将头颅击打得如同重锤下的西瓜,白花花的脑浆如同抛洒的豆腐,四处溅落,散布在靶台上,一片雪白间夹杂着血红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烈血腥,使人不敢在此逗留片刻。

我与通信员张付申迅速对靶台投以几瞥,随即匆忙离去。那位未曾经历战场的通信员,大口呕吐不止。两名排长径直走来,意图靠近一观,我果断地阻止了他们。他们身经百战,我深知他们并非胆怯,我所忧虑的是,若他们日后率兵前来射击,成绩恐将受到影响。

遥望靶台远方,几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正用宽大的黑色塑料袋整理遗体。伴随着殡葬车辆的缓缓驶离靶场,军警撤去警戒线,一切尘埃落定。这场备受争议、褒贬不一的“严打第一战役”也由此画上了句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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