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11日的凌晨,阿富汗的贾拉拉巴德和纳格哈尔,天还没亮透,就被撕裂了。不是什么零星的枪声,是那种能把人从骨头里震醒的爆炸。枭龙战机,巴基斯坦的骄傲,带着F-16,像一群钢铁猛禽,划过那条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边境线。它们来得快,去得也快,留下的只有火光、废墟,还有惊恐万状的居民。巴基斯坦军方说,他们在打巴塔(TTP),打那些藏在山里的恐怖分子。可地上的人,他们分不清什么是TTP,什么是自己的邻居,他们只看到自己住了辈子的土坯房,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冒烟的瓦砾堆。
这根本不是开始,更像是一个高潮。就在这24小时之前,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,市中心,也是两声巨响。阿富汗塔利班的官员们出来打圆场,说没事没事,没伤亡。可谁信呢?小道消息满天飞,说那是一次精准的“斩首”,巴基斯坦人想干掉TTP的那个神秘头目,努尔·瓦利·梅赫苏德。成没成功没人知道,但那股火药味,已经弥漫在喀布尔的空气里,呛得人喘不过气。
巴基斯坦的怒火,真不是平白无故烧起来的。就在空袭的前一天,10月10号的下午,开普省的提拉山谷,那地方本来就凶险,巴基斯坦的巡逻队一头扎进了TTP精心准备的口袋。那是一场屠杀。至少11名士兵当场就没了,还有3个失踪,八成也回不来了。这记耳光太响了,打在巴基斯坦军方的脸上,火辣辣的疼。所有的耐心,所有的克制,就在那一刻,全都没了。
军方发言人艾哈迈德·谢里夫·乔杜里中将的话,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:“阿富汗被当成了攻击我们的基地,证据?证据确凿!”他几乎是在咆哮,巴基斯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,接下来会不惜一切代价。
可他们没想到,报复来得比他们的战机返航还快。TTP这帮人,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疯子。巴方的炸弹还没凉透,他们的人就开着装满炸药的车,一头撞进了克什米尔省德拉伊斯梅尔汗的一所警察学院。自杀式袭击。官方说,牺牲了7名警察。TTP那边呢?他们狂笑着宣布,炸死了37个。他们还在算账,把前一天伏击的战果也加了进去,然后得意洋洋地向全世界宣告:24小时,我们让巴基斯坦的军队和警察,付出了90人的代价。九十人。这个数字像一颗钉子,狠狠地钉进了所有人的心里。
事情到这里,已经完全失控了。空中的轰炸,迅速变成了地面上的交火。那条该死的杜兰德线,本来就是一根历史的刺,现在彻底被点燃了。米兰沙地区,巴基斯坦的正规军和阿富汗塔利班的边防部队,直接干上了。机枪、火箭弹,什么都用上了。这已经不是什么“反恐”了,这就是两个政权,两支军队,在边境上真刀真枪地开战。
阿富汗塔利班那边,也终于露出了獠牙。他们的外长,阿米尔·汗·穆塔基,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,充满了“帝国坟场”主人特有的那种傲慢和警告:“别来考验阿富汗人民的勇气。”他甚至像是在公开叫板:“如果谁想试试,就去问问苏联,问问美国,问问北约,让他们告诉你,跟阿富汗玩这种游戏,下场是什么。”
这话说得,简直是把历史的伤疤又给揭了一遍。从日不落帝国到红色巨熊,再到世界警察,多少不可一世的强权,最后都在这片贫瘠的山地里摔得头破血流。塔利班的警告,一半是虚张声势,另一半,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历史自信。他们真的相信,自己是不可战胜的。
这背后,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。TTP的战术,简直就是当年那些“圣战者”对抗苏联的翻版。从阿富汗的山里钻出来,到巴基斯坦境内搞一下,得手了,立马缩回阿富汗。你巴基斯坦的飞机再先进,大炮再厉害,你打不着我,我却能随时给你来一下狠的。这种打了就跑的游击战,简直要把巴基斯坦拖垮。
更让巴基斯坦睡不着觉的,是阿富汗塔利班和印度的关系。最近这俩走得越来越近,眉来眼去的。一旦阿富汗彻底倒向印度,巴基斯坦就完了,东西两面受敌,那条关乎国运的中巴经济走廊,西边的安全屏障就彻底没了。所以,这次越境空袭,炸的是TTP,其实更是打给阿富汗塔利班看的,是一次用炸弹书写的最后通牒:别碰我的红线。这是一场豪赌,赌的是整个国家的战略安全。
当枭龙战机的轰鸣声终于在天际消失,边境村庄里剩下的,不是胜利的欢呼,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。谁赢了?巴基斯坦死了那么多人,没赢。阿富汗的平民家破人亡,更没赢。那些真正的恐怖分子,可能早就躲进了更深的山沟里,一边喝着茶,一边看着这两个邻居自相残杀。
用轰炸真的能换来和平吗?这种问题,历史早就回答过无数遍了。暴力或许能暂时压住对手,但它种下的,是更深的仇恨。当那些大人物在高谈阔论“国家安全”的时候,那些在炮火中变成一串冰冷数字的无辜生命,他们的账,又该找谁去算呢?在这片被称为“帝国坟场”的土地上,以暴制暴的游戏,好像从来就没有终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