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人最多的人,最后自己也被炸得找不到骨头。”
大须贺应活了51年,前47年都在琢磨怎么打别人,最后4个月才尝到被人追着打的滋味。
1894年1月25日,北海道冷得狗都不愿意出门,札幌市一个普通家庭添了个男孩,谁也没料到这孩子将来会指挥几万人烧杀抢掠。
1915年,他从陆士27期炮兵科毕业,同班那堆人后来不是少将就是中将,个个手上沾血,区别只在于他沾得最早、也最多。
1937年12月,他在南京紫金山脚下写作战图,笔还没停,枪声先响,辎重车没跟上,干脆下令“就地取粮”。这句话后来写进战犯口供,翻译过来就是:见什么抢什么,抢完就杀人灭口。
同一天,中山门外的教导总队顶着德械步枪拼命,子弹打光了用刺刀,刺刀弯了用石头。大须贺应的炮兵联队把山炮推上山头,一炮下去,石头碎成粉,人碎成渣。12日下午,紫金山主峰插上了膏药旗,晚上南京城破。
13日凌晨,坦克碾过太平门,重机枪对准下关码头,江面全是船,船上是想逃命的士兵,枪声一响,船翻了,人掉水里,血把江面染成酱油色。大须贺应在作战日志里写:敌军溃散,战果显著。没人告诉他,那“战果”里还有抱孩子的女人。
第十六师团成了南京城里待得最久的日军,整整八天,刀没停过。战后统计,24万条命算在他们头上,平均每个兵摊到二十多条。
1938年1月10日,朝香宫鸠彦王戴着白手套来视察,大须贺应站在中山门弹坑边上讲解,阳光很好,照得弹片发亮,也照得地上一片黑红色。
同年7月,他升大佐,成了第十六师团野炮兵第22联队长,带着一堆炮去武汉。富金山一仗,宋希濂的71军顶了9天,9天后转移到小界岭,再顶一个月。大须贺应的炮管打到通红,用冷水浇,滋啦一声冒白烟,像铁在哭。
武汉会战打完,第十六师团残了一半,拉回日本疗伤。大须贺应没闲着,1940年8月调去安徽安庆,当第一一六师团参谋长,专门“清乡”。清乡就是烧房子、抓壮丁、杀可疑分子,可疑不可疑,全看翻译官心情。
1941年10月,他升少将,调去台湾基隆,守着港口,美军潜艇天天在外头晃,他天天在办公室里骂海军废物。
1944年2月,他被踢到父岛,地方小得骑单车半小时就能绕一圈,却要塞司令。5月又换岗,混成第2旅团长,听着唬人,其实连编制表都糊里糊涂。
12月,一纸调令把他扔进硫磺岛,当第一零九师团司令部附,栗林忠道说了算,他只能点头。岛上23000人,挖了18公里地道,存了够吃三个月的饼干,结果美军2月19日一上来就炸,炸完登陆,登陆完再炸,像铁锤砸蚂蚁。
3月16日晚上,大须贺应和栗林蹲在指挥所里发电报,内容只有一句:敌军火力超出想象。发完电报,两人对视一眼,谁都没说下辈子见。
3月26日,美军坦克碾过二号机场,大须贺应带人冲出去,没跑两步就被机枪打成蜂窝。同一天,栗林剖腹,血吐在地图上,刚好盖住硫磺岛两个字。
战后,日本给他追晋中将,理由是“战至最后一刻”。可人死了,官再大也领不到退休金。
回顾他这一辈子,前半段指挥别人死,后半段轮到自己死,中间隔着一条长江的血水。
南京的24万亡魂里,没人记得他名字;硫磺岛的美军墓园里,也没人为他插旗。
如果真有地狱,他大概会排在领号机前,听24万次“下一个”。
你说,这种结局算不算现世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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